抱猫抱猫

荒芜春天里想要亲吻你。

[法加]荒原野火

Summary:飞逝的虹与霞。

*马修第一人称。

*关于不会写接吻的小说家马修,以及他的房东兼性伴侣弗朗西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缺少性的爱情是不完整的吗?”我笨拙地将葡萄掐开一个口子,汁水顺着我的手指往下流,隔着塑料手套也让人感到甜和粘腻。

“我的观点是不能一概而论。但亲爱的,性也是爱情的一部分,不可忽视的欲望应当得到满足。”弗朗西斯先生用小银勺挖出葡萄籽,把被我抠得坑坑洼洼的葡萄肉放到玻璃碗里。

我看着那只玻璃碗,不自觉地舔上唇,这个习惯我从三岁到现在都还是改不掉。性是爱情中不可忽视的欲望吗?我不知道,我从未经历过爱情,只是性的滋味——的确是不错的。

弗朗西斯先生将充盈饱满的爱情比做草木繁茂的田野。那我大概是只拥有一片荒原,被性的烈火灼烧过,单调而平旷。

正当我思绪乱飘,想着要为小说中的角色安排怎样的情节时,一颗冰凉的葡萄抵在我的唇边。

脆嫩的果肉经不起咀嚼,炸开的酸甜汁水让人上瘾。

“好吃吧?我感觉这次挑的葡萄还不错呢。”先生笑着收回手,继续剥葡萄皮,他的动作灵巧而快速,还保持了果肉完整,比我简直要好太多。

“很甜。”我舔舔嘴唇,上面还残留着葡萄的味道,“只是我不太擅长这样的工作,把它们弄得很难看。”

“噢。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,没关系。”先生摘下手套放在一边,“好啦,我该去准备晚餐了。今天吃炖菜和烤肋眼肉好吗?”

我点点头,先生端着玻璃碗进了厨房。我也将沾了果汁的手套脱掉,尝试把拇指与食指并起来搓了搓,指腹的皮肤分明是干燥的,粘腻只是我的错觉。

我把两对塑料手套团起来扔掉,擦了一遍桌子,还想在晚饭前写点东西。

纳西索斯问:“你想要接吻吗?”

“什么?”菲利希亚停下手里的工作,看向纳西索斯,她需要再次确认自己听到的。

“我说,你要和我接吻吗?接着我们再顺理成章地去做后面的事情。”

菲利希亚说好的。于是他们揽着对方的肩背,以唇贴着唇……

我在此处顿笔,不知道该怎么写下去。清醒时的吻是怎样的呢?我无法描述,因为在我的人生里,为数不多的吻来自弗朗西斯先生,却都是在意乱情迷的性事里作为点缀。

大概是为这个情节纠结,所以我在吃晚餐时也心不在焉。

先生搁下盛着水果的瓷盘,发出“哒”的轻响,我回神望向他。

“马蒂,是晚餐不合口味吗,我看你吃得不多。”先生垂着眼,似乎有些失落。

哎呀,我真是……

“不,不是的。”我连忙要和他解释,“抱歉,先生。是我一直在想小说的内容,所以走神地厉害,真的很抱歉。”

“噢,是这样么。”

“是的。先生,我正在为一个接吻的情节而烦恼。”我的视线从弗朗西斯先生的眉间滑下,落在他的嘴唇上,心跳乱了节奏,好像在渴求些什么。

“那么,”先生托着下巴,发尾从肩上滑落,“你想要接吻吗?”

“什么?”我慌乱地与他对视又心虚地侧过头去,我的心声在此刻明了——我想要和弗朗西斯接吻。

“我是说,亲爱的,你要和我接吻吗?”先生好脾气地重复一遍,那双薰衣草色的眼睛过于温柔,引诱我给出肯定的答复。

我应该说好的,然后与他唇舌勾缠,接着滚上床去吗?我捏着手腕上突起的骨头,想要唤醒自己快要失效的理智。

菲利希亚当然该说“好的”,因为纳西索斯已然展露出爱她的端倪,他们会成为恋人。而我和弗朗西斯之间最紧密的联系却是由租赁合同来维系的,而“性伴侣”这样的身份太轻浮太脆弱了。

我怕自己经不起一个吻的试探。

“不要吗?那好吧。”先生笑了笑,起身要上楼去。

我花费了十九年来最大的勇气去抓住了弗朗西斯的衣摆。即使我的手臂连同指尖都在颤抖,我还是对他说“想要的”。

于是我们就在沙发上接吻了。客厅的落地窗没有拉上帘子,残存的晚霞在深蓝的天空中支离破碎,呈现出深邃的紫色,像是谁的眼睛。

我也要在炽热的吻里碎掉。那些色彩旋转着,飞驰着从我眼前流逝,无数无数的星将要升起,点燃我的全部,再由无法抑制的泪水浇透,冷却成灰烬才能罢休。

“别哭啦,我亲爱的马蒂。”先生的手臂收拢,压着我的后腰,让我和他胸膛紧贴,他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着。

我由此复活。

“抱歉,先生。我,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,只是……”我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响动,怎么也说不出一个理由。

先生轻拍我的背,柔软的金发落在我的脖子上,挠得我有些痒。

“亲爱的,别着急,你可以慢慢说,不需要为此道歉。告诉我,只是什么?”

“只是,只是我,”我眨眨眼,泪水刚滑出眼眶就被先生吻去,我用尽全力去牵扯声带,认真地告诉弗朗西斯,“我太爱你。”

而他的回答是,我也一样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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